夕輝之下。

09.Time Travel（時空旅行）

食用需知：
＊凡斯重生，CP為亞那X凡斯，後段有拆為亞那X巴瑟蘭公主、亞那←凡斯。
＊主要是凡斯自我補刀，亞那是無渣情節，純粹躺槍悲催攻。
＊少量的颯彌亞→凡斯。
＊所有原創姓名含意都是我隨機亂掰，與現實絕對無關。
＊借用二十字微小說的題目，感謝題目的創作者，但內容大多是爆字數。
＊每一篇都有些關連，建議連著看會更有劇情的完整性。

＊以下正文開始。

最終以冰牙精靈為首的白色種族聯軍贏得了勝利，耶呂惡鬼王被重創封印在西之丘的鬼王塚，然而鬼族殘黨依然隱在暗處伺機報復。

為了三王子一家的安全，冰牙與燄之谷決定尋求無殿的幫助，將他們送往千年後的世界，鑒於路途危險，前往的僅有兩族王者與當事人的冰牙三王子殿下。

然而來到無殿提出要求後，三位持有者的反應卻非常微妙，像是某種預料之中的事情確實應驗的表情，有一頭金色長髮的持鏡者作為代表微笑開口，「我為妖重的鏡，諸位的要求我理解了，兩族需要付出的代價是各自資產的二十分之一，付清之後契約即可開始。」

「這個價格……似乎和我們提出的要求難度不大相符？」冰牙王和狼王出了驚訝的表情，他們聽說過無殿的能力、以及與之相對的昂貴價格，兩方都已經做好了會被狠宰一頓的覺悟，但現在的要求便宜到讓他們懷疑其中是否有詐。

「那就得問問你們那邊的三王子殿下了。」持扇的女人唰的一聲闔上了手中的摺扇，饒有興致的盯著眼前的冰牙精靈，「原本你們該付的代價是一人收取兩族各九成的資產，如果三個人要離開的話，大概得花上你們總資產的五倍價格，估計你們大約是付不出來。」

兩族的王點點頭，雖然這個價格十分的高昂，但和他們所要求的艱難之事相對比，倒是顯得十分合理，唯一不能明白的就是這和三王子殿下有什麼關聯，兩位王者望向亞那瑟恩，卻也只得到同樣疑惑的眼神。

「但是之前有位妖師來找過我們，替你們把三人份的代價都付完了，照理來說無殿只收取金錢，但他付的代價太過珍貴，價格難以衡量，連我們無殿的人都無法拒絕，也不方便把那個代價拍賣掉換錢，最後折衷的是以那個代價的持有契約年限來估算。」

持扇者讚嘆的嘆了一口氣，對於那個妖師對自己的狠勁感到敬佩，「對方提出的時間是一千年，千年後使用權會回歸到血之主人身上。我們那時候還不明白為什麼會是這個時間，畢竟真正需要的代價時限可不需要這麼久，但對方堅持要多付我們也就收下了，現在聽到你們要去的時間點，哪裡還能不明白，那個妖師真是算無遺策。」

恐怕眼前的這為冰牙精靈，就是那個代價的血之主人，一千年後契約結束，剛好可以給眼前的人繼續使用，順便還被磨練好了，一舉兩得的事情。

幸好無殿也不吃虧，持扇者甩開了摺扇輕搧，這一千年用得好了，賺得的可不止現在該收的五倍資產。

「你到底是做了什麼，讓一個妖師甘願將自己大半的靈魂撕成粉碎就為了做使役啊？那種撕裂靈魂的痛楚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忍耐的。還有去拔了世界樹的枝枒就為了做個載體，沒被守衛斬成肉泥也是厲害。」

無視於亞那瑟恩震撼難看的臉色，充滿了好奇的持扇者還想多問點問題，卻被旁邊的持傘者制止，「扇，說得太多了。」

「好嘛～不過要我閉嘴，那一成資產由你自己跟他們解釋。」持扇者不悅的鼓起兩頰，氣鼓鼓得把自己埋入沙發裡，只差沒有左右滾動來表達她的不滿。

「那一成為學費和保護費之零頭。」持傘者清冷的說道，並推出一枚水晶，「妖師推薦半精靈幼子來與我學習槍術，並由無殿的契約保護他直到成年，這些是預收的費用，以此枚水晶中的留訊為證。」

亞那瑟恩面無表情的拿起桌上的水晶，熟悉的聲音從裡面傳來，「雖然要颯彌亞拜師有點突然，不過這位是持有傘之名的夏侯，我曾見過他的槍術，一往無前、橫掃睥睨的強勢，相當適合颯彌亞的個性來學習，趁那孩子還小多學點東西，對他未來的武力應該能起不小的幫助，機會難得，好好把握。」

「這實在是……」兩位王者面面相覷，對於這種局面不知道該說什麼好，畢竟那名妖師和三王子有往來的事他們也知道些許，但對方付出如此高昂的代價，還如此面面俱到，他們也有些不知如何應對，兩人最後選擇沉默以對，讓亞那瑟恩來決斷到底該怎麼處理。

畢竟亞那瑟恩才是從這些代價獲益的當事人。

「貿然提出要求、還望三位見諒，我是否能見見那名作為代價的使役？」亞那瑟恩一貫溫和的聲音此時凍成了一座冰川，握緊水晶的手指用力到發白，表情冷凝嚴肅到連旁邊的冰牙王都不敢觸其鋒頭。

「好啊！」持扇者一臉看好戲的模樣，在被制止前高聲呼喚，「艾尼賽斯，出來見客了～！」

聽到這名字，亞那瑟恩的眉頭皺得更緊了，艾尼賽斯在妖精語裡的意思是『不會毀滅的劍與盾』，通常是用在專門訓練來專精殺戮的護衛上，聽到這名字的大多種族都會直覺連想到血腥與死亡，並不是一個有良好含意的姓名。

隨著聲音而來的是一名五、六歲模樣的男孩，臉上戴了一副銀色的面具，長長的黑髮被束成馬尾，腰上掛著的長刀幾乎拖到地板上，隨著走動發出喀、喀的聲響，帶著嬰兒肥的臉頰看起來非常柔軟好捏。

「小孩子？」看著跟自家孩子差不多大的使役，亞那瑟恩不敢置信的回望三位無殿的人，「就算是使役，你們居然打算驅使這麼小的孩子為你們做事？」

被盯著的持鏡者咳了一聲，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，「這孩子是可以長大的，現在維持的是他心智年齡的狀態，這是扇的個人興趣，基本上與我們兩個無關。來、艾尼賽斯，長大個二十歲。」

話語落下，眼前的使役就開始拔高，眨眼間就變成亞那熟悉的高度，有些手抖的摘下面具，底下是他看了多年、熟悉不已的臉，但是清澈卻毫無感情的眼神讓亞那瑟恩明白，眼前的人已經不再是他過往的好友。

此時他突然想起在凡斯死前曾下過的約定，「『你在未來必定能與我的靈魂再次相會。』」

他直到此時才明白那句話真正的含意，過去許多的細節現在仔細想來都讓他覺得恐怖，對方到底用自己的鮮血和犧牲，為他鋪就了多少的榮光？

終於忍無可忍的亞那瑟恩抓住眼前使役的衣領，崩潰的大喊，「不會毀滅的劍與盾是嗎？你到底想把自己變成什麼樣子，為什麼這麼不愛惜自己？！你以為這樣子的替我付出代價、這樣子的替我安排好未來，我真的會高興嗎？！！你到底把你自己當成什麼了、你到底把我珍惜的朋友當成什麼了！這麼算計自己，我怎麼可能會接受這種結果！！」

「我要撤銷提出的要求！請給予這個使役自由之身！！」難得氣在頭上的亞那瑟恩，回頭對無殿三主提出了請求，但意料之外的被駁回。

「那是不行的，已經訂定的契約不能反悔，即使您想撤回要求，這名使役的使用權依然會在我們手上，直到千年後結束為止。」持鏡者有些憐憫的說，對於那名妖師如此選擇的原因他也略知一二，但那不是能夠明言之事，世界的意志不可違逆，雖然有點抱歉，但也只能讓此人無功而返了。

「若是你們打算取消交易，那麼多收取的代價我們會以金錢的方式退予你們，那會是一筆難以想像的鉅款，諸位可以慢慢考慮。」

亞那瑟恩怔愣聽著持鏡者的解釋，然後沉默了下來，許久後才再次開口，「若是我把要求換為待在無殿千年呢？這樣需要付出多少代價？」

燄之谷的狼王皺起了眉，忍不住開口質問，「你打算讓我女兒和颯彌亞那孩子自己前往千年後嗎？你有沒有想過我們今天來所求為何？若是你在這千年間有個好歹，你要他們怎麼想、怎麼面對造成這些的原因？」

至少這名使役原來所屬的妖師一族肯定會受到牽連，燄之谷的種族特性好戰又護短，萬一他們信奉的公主殿下因此傷心欲絕，難保族裡的人不會有過激的舉動，到時候對名聲不佳的黑色種族又是雪上加霜。

「諸位對此無須多加討論。」持傘者開口打斷兩人的交流，平靜無波的聲音裡不帶任何感情，「無殿不能留有外人，若是短期幾年尚可接受，但時間若是過長，此處的時間影響將會造成留存者的毀滅與衰敗。」

說到此處瞥了一眼使役，持傘者補充了一句，「那樣代價物已不能算是活人，因此留存於此無礙。」

「哎呀就接受小妖師的代價有什麼不好呢？反正眼一閉、牙一咬，千年後就到了嘛，馬上這孩子就得還給你們了，糾結什麼呢～！」持扇者在一旁晃悠悠的說著風涼話，讓人忍不住想揍她一拳。

「那不一樣。」亞那瑟恩苦笑著說，「如果可以的話，我想陪伴在這孩子的身邊，至少這次得好好教導他正確的觀念，而且……我也想知道我的摯友到底還瞞著我都做了些什麼，這個孩子說不定會知曉一二。當然若是可以的話，還請求無殿三主告知我，凡斯現在剩下的靈魂在何方？」

持扇者訝異的睜大了眼睛，這個精靈雖然沒有自覺，但每次問到的問題都切中核心，這份直覺真是了不得，「這倒還真是不能說了，但可以跟你透露一點點～你知道他剩下的靈魂在哪其實也沒什麼幫助。至少你沒辦法從那裡帶他離開，不然世界可能真的會完蛋，人家可是身負艱鉅的使命喔～！」

「看在你這麼有情有義的份上，可以再給你一點提示唷～！」持扇者俏皮的眨了眨眼睛，然後端正了姿態，表情變得凝重而認真，剛剛的隨性不羈消失無蹤，這次連旁邊的兩位都默許了情報的透露，畢竟他們也希望那個無法原諒自己的妖師，可以從痛苦中解脫出來，不要再殘忍的苛待自己了。

「去千年後吧，然後去尋找凡斯的後人，那名繼承妖師先天之力的孩子，會讓你知曉命運的真相。」

然後請你原諒他吧，讓那名妖師的心能夠重新開始，選擇讓自己幸福的道路。

「……我明白了。」明白無殿已經盡自己所能的給出情報，亞那瑟恩即使再不情願也只能無奈接受，希望在千年後真能如持扇者所說的，一切真相都能大白，「那麼我還有一項委託要交付給無殿，請你們善待這位使役，並讓他明白自己的珍貴，不要隨意輕踐自己的所有。」

亞那瑟恩走到使役面前單膝跪下，剛才還是成人姿態的青年，不知何時又轉換回孩子的模樣。他珍惜的伸出手，輕輕捧住那粉嫩柔軟的臉頰，換來使役有些茫然的眨眼，亞那帶著淚意溫和的笑著說，「艾尼賽斯，我想為你換個名字，從現在開始、你更名為艾克雷斯好嗎？」

艾克雷斯在精靈語裡的意思，是指珍貴、無可取代的寶物，亞那瑟恩希望承載他摯友靈魂的孩子，可以意識到自身的珍貴。

「是的，謹遵血之主的吩咐，我之名更改為艾克雷斯。」雖然畢恭畢敬的答話，但幼小的使役看起來有些錯亂，想伸手觸碰亞那瑟恩的臉頰擦掉眼淚，卻又顧忌什麼似的猶豫縮回，然後那隻小手被抓著直接貼上臉頰，亞那瑟恩用行動來表示允許對方的所作所為。

使役依舊是保持著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，但擅長感受生物情緒的精靈，又怎麼不知道小小使役其實正驚嚇不已，連頭髮都幾乎炸了起來。

看著這名使役謙恭到幾乎卑微的反應，亞那瑟恩不放心的決定叮囑得更詳細些，「那麼、艾克雷斯，你要好好吃飯不要隨意亂吃充飢，每天要有至少八小時充足的睡眠。不可以隨便受傷、受傷了也要好好處裡，不可以隨便使用會傷害身體跟靈魂的術法。」

「千年後、我會來帶你走，然後給你一個家。」最後用力的給使役一個擁抱，柔軟又溫暖的身軀感覺不出是木製的寄宿體，就像是有血有肉的人類一般，亞那瑟恩依依不捨的放開對方，深吸一口氣、轉身面對無殿的三主。

「我接受他付出的代價，請求無殿讓我們所要求者跨越到千年之後。」他會在千年後找出讓凡斯這麼傷害自己的原因，然後把他剩下的靈魂也找回來。

為他付出這麼多的朋友，這一次就換他來保護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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