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不會令人開心的#報社系列第二發,至於為什麼節慶都會冒出這種梗,何不問問我的神奇腦洞呢(摀臉)?

*因為是BE,所以不會補完,太耗惱了。

 

 

「這位同學不好意思,我身上沒有帶手機、又必需要聯絡人,請問能不能借我一塊錢,讓我能用那邊的公共電話打回家?」正好放學的白陵然走在路上,就這麼被一名長髮及腰的少女攔住,看對方滿臉歉疚地指著郵局旁的老式電話,似乎不像詐騙集團、需要的金額也不高。

但除了生活外還得偷偷修練,現在每分錢都節省著用的白陵然,本來打算要委婉的拒絕對方,心底卻突然湧起強烈的預感,這一塊錢、能夠扭轉他們一族現在的糟糕處境,不確定這感覺從何而起,所以只是他臉上掛著微笑,不動聲色的溫柔說道,「當然可以。」

 



 

「褚冥漾。」沉重的門發出巨響緩緩開啟,渾身被黑色包裹的人踏進房間,簡陋的房間裡幾乎家徒四壁,除了床和桌椅之外,唯一像擺飾的部份,只有裝滿書本的架子。

陰暗的房間裡幾乎看不清人影,只能看到角落裡似乎隱約有著人影縮成一團,來人也不是很介意沒有得到回應,直接抓著牆上的把手開始旋轉,地上有條鏈條連著正在轉的機關,從人躲藏的位置延伸過來,隨著鐵鍊慢慢被收緊變短,牆角的人影再不願意也得被拖過來。

等轉動嘎然而止,剛剛在角落的人也被迫站著面對他,時間種族的人將鐵鍊從牆上取下來,他充滿厭惡地將人上下打量一番才緩緩開口,聲音裡充滿不容質疑的冰冷,「無殿將接手你的監控。」

 



 

我呆呆坐在火車月台的上椅子上,到現在都無法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,比如說為什麼突然被放出來了,無殿又是哪個組織、將來要監控我的人脾氣好不好等等。

但現在陽光好溫暖、全身都很輕鬆,微風吹著讓我有點昏昏欲睡,看看左右都沒人、我決定霸佔整張長椅,躺下來稍微閉目養神瞇一下就好。

在朦朧之間、我似乎是看見了幻覺,有個很漂亮的人朝我走過來,銀色的髮絲配上一撮紅色,氣質凜冽和光明兼具,臉也好看得不可思議,身上那件黑色大衣跟我的制服不同,有種強大的守護感,是個看起來相當令人安心的對象。

然而不知道為什麼,明明只要有人在我附近、就應該會緊繃到無法入睡才對,我也知道自己應該要爬起來確認,對方或許是敵人也不一定,但我卻就這麼陷入了沉穩的無夢之中。

在學校的保健室醒來之後,我才知道那個人不是我的幻覺,對方是我的代導學長,負責帶我熟悉學校、順便報到。

而接下來的日子就像夢一樣,那個學長似乎就是負責監控我的人,但除了聽我在想什麼、或是偶爾巴我之外,日子都過得很好,我也開始寫起了日記,把每天發生的趣事都記下來。

老師們教了很多神奇的術法,學校裡的朋友也都真誠的對我,更別說每天都能靠自己的雙腳,走到任何我想去的地方,雖然到處都有很多攻擊性強的雕塑,可是大家都沒有惡意,只是對「想和我交流」這件事有不同的表達而已。

不知道為什麼,明明是這麼的幸福、我卻偶爾會覺得很想哭,真希望這樣的日子,可以一直持續到永遠。

 



 

「你們想要掩蓋什麼!褚冥漾是妖師這點你們還想要隱瞞他多久!」安地爾惡意的挑撥著我們,看著他的笑容、我胸口有種堵塞的鬱悶感。

「他們沒有誰瞞著我,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什麼。」看著后原本還護著我,現在卻像看生化細菌那樣,我卻不覺得難過,只是很遺憾而已,還不到一年、真的是太短了,「我只是假裝自己不知道而已。」

「如果你要找的人是我,讓當代妖師加入鬼族,那麼我想你的野想是不會實現了,安地爾。」被揭露了自己的妖師身分時,我很想試著笑出來,結果卻只能徒勞的牽動嘴角,我最後沮喪的頹下肩膀輕聲說道,「來不及了。」

 

今天就是最後了。

      

「那是什麼意思?」對著學長瞥過來的詢問眼神,我已經沒有心力去回應了,只是深深吸了口氣,等待他們宣判我的結局。

四周果不其然冒出好幾道黑影,穿過后的阻擋將我壓著跪在地上,原本想靠近的學長和其他人都被他們逼退,安地爾似乎是看情況失去控制、他也趁亂消失在混戰裡。

在武器相接的碰撞聲中,有一雙黑色的皮靴在我面站定。      

「我等判定妖師已與鬼族接觸,有受到蠱惑擾亂時間的可能,監控者在此共同實行裁決,將剝奪其終身自由與能力。身為妖師的當代能力者,你可有不服?」

不管聽多少遍、除了某個人之外,時間種族永遠都是照本宣科毫無感情的嗓音,而且雖然是問句結尾,但就像以前的每一次那樣,我不可能、也不敢反抗,所有族中的普通人都被重柳控制著,只要我敢開口說一聲「不」,就會有族人被他們殺雞儆猴,而且還是當著所有妖師一族的面處決。

我必須要忍下來,不能憎恨、也不能抵抗,為了大家好、就算我現在怕到全身都在抖,選擇也只有一個、只能有這麼一個,「沒有,我服從。」      

我感覺後頸往下的位置被踩上了一隻腳,連忙緊緊咬住牙關往左偏頭,讓右半臉朝下避開了用全臉吃土的命運,不過其實我被踐踏的力道不重,也不是原本那種壓著後腦勺、逼人用額頭叩地版的姿勢,我想我猜到後面那個重柳是誰了。

說實在對他真的有點愧疚,因為我的緣故、害對方失去了王族的繼承權,甚至被烙上叛族的罪印,如果由他親自動手、能讓他在族中的生活好過一點,大概這就是我最後能為對方做到的事了。      

「放開他!」

學長不知道什麼時候殺到內圈來,不少重柳的人都攔不住他,甚至還有人被學長凍成冰雕的,糟糕現在笑出來等等大概會被報復,但我真的忍不住了怎麼辦?

在我還沒想好要不要笑之前,學長就已經把爆符長槍丟了過來,不過踩著我的人反應也不慢,馬上用長刀打下對著他的武器,我頓時才驚覺學長打算做些什麼!      

「學長等等、等一下!」顧不得現在姿勢不太好看,我焦急的對學長喊停,我知道學長只是好意想救我,但我被救走會出大問題啊!      

看到學長真的瞬間停頓下來看我,臉上都是疑惑不解,我忍不住對還踩著我的人大喊,「重柳、快點!」

不能害死家人、我也不想像這樣再被踩一次了,所以學長對不起對不起!但真的謝謝你想救我,幫我和千冬歲他們說很高興認他們,真的最喜歡你們了,如果可以的話、我……

瞬間有種冰冷的東西掐緊我的喉嚨,想說的話還沒能說完,劇痛就已經從頸子內部穿透出來,感覺那裡有什麼正在被慢慢撕成碎片。

『啊啊啊啊--!!』我感覺自己痛到拼命的尖叫、但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,眼淚鼻涕都不停的流出來,眼前開始模糊發黑,我想掙扎、但手腳卻被制住連動都不能動。

      

感覺像是過了千百年,但說不定只是一下子而已,這種由內而外的折磨突然停了下來,我只能不停的喘氣,腦袋裡什麼都沒有辦法思考,直到有一雙很溫柔的手將我扶了起來、讓我靠在他的懷裡,有種很舒服的安心氣息傳過來。

臉上被濕潤溫熱的東西擦過,我好半晌才恢復視線,被我靠著的人正散發著微亮的光,金色的長髮垂落下來,綠寶石般的眼睛裡都是擔憂。

『賽塔……?』為什麼他會在這裡?我張開了口,卻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,賽塔摸著我脖子的位置,不知道為什麼看起來很傷心,我轉頭時才發現自己多了條項圈,還有鐵鍊串著的那種。      

如果不是現在不能說話,我想跟他說其實不用那麼難過的,我人生的前十五年都戴著這東西,活動範圍也只有一個房間那麼多,如果不是突然被抓來上學,大概也沒機會拿下來,現在只是繼續戴著、又多了個不能說話的功能而已。      

「褚,你以前……到底是過著什麼樣的生活?」學長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我旁邊,我才注意到全部的重柳都倒下了,也是啦、畢竟這裡有這麼多黑袍,但他們把那些人全部都放倒了,等等誰要負責押送我回去?      

「不要轉移話題,褚、那些時間種族對你們做了什麼,告訴我。」學長的聲音很壓抑,沒有巴我的頭也沒有罵我,那雙紅色眼睛裡的情緒太複雜,讓我看不太懂。

 

為什麼要問我呢?

我是故意不去想那些的,只有控制自己這件事,我一直都做得很好。

 

其實在進學院之前,我就已經知道自己以前過的生活有點糟,不然老姊就不會每次都用那種眼神看我了,帶課本和然的信探望我時都像要哭出來一樣。

但在進學院之前、我真的已經忘記了,原來食物是那麼好吃的東西,不會有又臭又酸的味道、白飯裡也沒有小石頭,蛋糕和點心更是超棒的!小時候的記憶差不多都模糊了,從來沒有想過那種口味居然存在,還以為又是我在妄想而已,我覺得我可以每天吃甜食當正餐都不會膩。    

而且別人生氣時不用挨罰這點最棒了,學長也是、頂多就巴我一下,第一次看學長生氣時,我還以為自己又要好幾天都站不起來,雖然學校醫療班很厲害,我大概也不用躺很久,但學校很有趣、我還是比較想跟大家一起去上課啦……呃、學學學長?      

學長用充滿痛苦的眼神看著我,然後我突然被抱得好緊,悶在我肩膀上的聲音,就像是咬著牙擠出來來那樣緊繃,「對不起、褚,我居然都沒有察覺。」

因為我也什麼都沒說啊?

看學長背部線條不斷起伏,我有點不知道該把手放在哪裡,等決定要轉頭要跟賽塔求救時,才發現對方居然哭了!我瞬間像被重錘打到那樣茫然,到底發生什麼事了?    

因為我剛剛想的那些嗎?可是賽塔應該聽不到吧,而且我是黑暗種族、是妖師喔,所以遇到這些都是沒辦法的事,聽說妖師害死了一位很偉大的英雄人物,是某個精靈族的三王子,還和鬼族同流合汙、掀起了戰爭,所以才被控制起來。

      

我猶豫了一下,還是決定要把手放在學長身上,意思性的拍兩下安慰看看。

……好吧,其實那種生活我也很討厭,之前也不是沒有想試著想反抗過,有個重柳甚至願意幫我作為內應,結果最後還是失敗了,害很多人都為此付出代價,現在我已經沒有勇氣了,雖然因為沒做的事情被罰很莫名其妙,不過這樣犧牲的就只會有我而已。      

早知道就不跟學長說這些了。

想起那個黑暗逼仄的房間,害我覺得渾身又痛了起來,明明很多傷都已經好了。

況且我知道自己已經逃不掉了,就這麼騙騙自己不行嗎?我也想假裝自己沒有發現啊!

有點疲倦的閉上眼睛,其實來上學我還是有點後悔的,以後我肯定會很想回來、很懷念這邊,在學院裡我又想起了什麼是尊嚴,感覺就像打開了潘朵拉之盒,不應該知道的。

「褚,不要這麼想!我以冰牙與燄之谷的後裔之名發誓,妖師一族將在我的庇護之下生存、並獲得尊重與平等。」學長抓著我的左手就想貼上來,我光看上面纏繞的力量感、就知道那是非常高等的立誓方法,旁邊的賽塔擦乾了眼淚也打算做同樣的事,「我以賽塔‧蘿林,光神的貓眼的名義發誓,妖師一族將在白精靈的庇護之下生存、並獲得幸福與榮耀。」

等等啊啊啊!我沒答應、我可沒有要答應,我不想再拖累任何人了,掙扎著想後退、地上卻突然捲起了大片黑影,將我從兩人的包夾間搶出來。

 

看著從影子裡浮出來的人,我滿臉錯愕的呆在當場,老姊?她看了我一眼我脖子上的東西,眼底有著擔憂,但是她沒有說什麼、只是深深地向學長他們低頭鞠躬。

「感謝兩位願意為妖師一族做下承諾,但無論如何都已經太遲了。我們決心掌握自身的種族力量,再也不讓任何人控制,但有一點必須向兩位致謝。」

「如果不是亞那殿下拆開過去妖師的力量送至現在,我們也不會同時擁有兩位當代能力者,藉此妖師才能夠藏起其一位、並喚醒陰影,我們感謝他。」老姊對著學長和賽塔說道,我從沒看過老姊這麼毫不掩飾的痛苦模樣,她在我面前一直都很能忍耐,「但如果不是三王子的緣故,我們一族也不會被落到如此下場。」

「妖師一族被折磨了千年,我想無論如何都已經足夠了,希望從今以後,我們能當作彼此兩不相欠,並且不要再有任何交集。」我看著老姊從口袋裡拿出了某種東西,在丟給學長時發出晶亮的光芒,然而聽她話裡的意思、是指我以後都看不見大家了嗎?雖然剛剛已經做好了要告別的心理準備,但在劇痛下完全想不了那麼多,現在痛苦和寂寞突然間就湧了上來。

真的以後都不能再見面了嗎?好想開口問老姊、但我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。

「走了、漾漾,我們和無殿做了交換,從今以後再也不會有人能找到妖師,不管對方是想利用我們的力量,或囚禁、傷害我們都辦不到了。」我看著老姊站在我的旁邊,臉上有來不及擦乾的淚痕,「……我們自由了。」

我突然什麼都問不出口,為了今天、然和老姊或許已經盡力了。

我知道是無殿三主創立了學院,但我不知道他們是否值得信任,天上突然掉下來的從不會是餡餅,我也很怕這又只是另外一個想圈養妖師的陰謀,眼前的善意說不定只是引君入甕的籌碼。

而且她剛剛說到了交換,要付出的代價肯定不簡單,但我也知道這不是現在適合的發問時間,只能先和老姊離開、之後再慢慢打算好了。

 

「等等……咳!」在我們轉身要走之前,後面突然傳出一聲阻止,我看到那個曾經幫過我的重柳掙扎著爬起來,他即使咳著白血,也滿臉平淡的說,「他脖子上那個東西,把上面數來、第三截鐵鍊用力敲碎就能整個毀壞。」

「即使成為罪人,這幾年來、我也不是什麼都沒做。」

「原來是你。」老姊皺起了眉仔細打量對方,真照著重柳說的敲碎鐵鍊,原本牢固的黑鐵碎成片片,就這麼落在草地裡。

「……我很抱歉,讓你失去最重要的人。」面對著我,重柳說了最後一句話就沉默下來,我突然茫然了起來,最重要的人是指誰?

好像曾經有個人會教我唸書,我是跟著他學會認字的,在挨打時也有個人會護在我前面,只要有他在、就能讓我一直覺得溫暖。

那個像夜色般的妖精是誰?我會喊他的名字『   』、不對不能想起來,我要忘記要忘記要忘記!不然、我會、憎恨這個世界、寧願它毀滅──

不知道什麼時候、我發現時已經摀著耳朵跪在地上,眼淚不停從眼眶冒出來,老姊只是用力抱著我、揮手捲起地上的影子,在陰影將我的視線覆蓋之前,我已經完全忘記要和學長道別,連他喊說會來找我都聽不進去,只是像泥塑般僵硬著抬起頭對重柳笑說,「我不知道、你在說什麼。」

 

 

END.

 

自我流解釋:

 

好的這真的是端午節賀文,按照中秋節的慣例晚一天發(欸)

之前開了某個莫名其妙的腦洞,如果妖師一族確實有被承認重要性,但也發覺其危險性,被重柳以監視、圈禁的方式來控制種族,又會發生什麼事呢?

大略的流程,就是被控制的妖師們,只要有新的完全能力者誕生,一旦被察覺就會馬上被帶走觀察,等到差不多十歲左右差不多懂事後,前任已經心智成熟的就能抹殺了。

普通人則是擔當人質般的存在,牽制所有能力者不敢輕舉妄動,有反抗者出現就是最好的威脅籌碼,也因此妖師的生育率逐年下降。

而這篇重柳一族又躺槍了,沒有比他們更適合的角色了啊!!哈維恩也躺槍了,他在漾漾第一次想反抗時就被殺雞儆猴了,所以就算漾漾不記得了,也因此對爭取自由這件事相當消極。

然後無殿要的代價,就是開頭的那一塊錢,原本他們想試著幫妖師一族,所以故意用這種方式得到代價出手,沒想到還是太晚了,能夠自立自強的機會在眼前,白陵然當然不會放過這千年一遇的機會,他十幾年來都隱瞞著力量,即使在原世界生活,也拼命累積想一舉攻陷時間種族,直到重柳第一次失敗,他們彼此搭上線得知陰影的存在,白陵然花了大半時間尋找封印,最後終於成功爭取到自由。

漾漾在學園部份沒有補完、補完會耗腦過度而亡,求放過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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