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這篇是和瞳犽https://www.plurk.com/p/na1oo5 噗中連動的圖配文,因為瞳犽畫得很認真、所以我也盡力寫了一篇文,大家可以搭配著一起看唷(̀́)و

*以下正文。

 

 

冰炎知道,自己正在作夢。

 

在一片無光無聲的黑暗裡,他突然聽見了淙淙的水聲,像有條溪流正淌過他身邊,連綿不絕地向遠方奔騰而去,如同被什麼吸引了那般,冰炎的雙腳不由自主地邁步向前,開始急切地追尋水流的去向。

 

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,他腳下踏著的實地變成了大片水泊,每次落足都會濺起微弱的水花、以及不斷擴散的漣漪,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慢慢消退,他頭頂上那整片純黑的色彩褪去,被改鍍上了深藍與淺紫的層次,細碎的星星鑲在其中,錯落有致地組成一條明亮的銀河。

 

倒映在水面的銀河指引著前路,冰炎終於看到他想追尋的終點,撐著傘的少年正背對著他站在前方,白色傘骨間是閃爍著星雲的美麗傘面,就像早就知道了冰炎的到來,少年回頭露出了明亮的微笑,『學長。』

 

是夢啊--冰炎略帶惆悵的嘆息,如果不是夢的話,眼前的人又怎麼會以這種模樣站在他面前呢?

 

在冰炎的記憶裡、褚冥漾有很多種面貌,年逾古稀的蒼老讓他心疼、從不惑到知天命的沉穩讓他依賴、三十而立的成熟讓他信任,但最讓他懷念不已的、果然還是他們最初相遇的十六歲。

 

那心跳再也不受控制,隨著對方每次微笑而起伏的甜蜜,是他的初戀。

 

『真難得,學長你在發呆嗎?』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他的面前,褚冥漾炫耀似地舉起了手中的傘,將冰炎也納入遮蔽的範圍中,『還記得這把傘嗎?就是學長之前送我的那把、會因為力量不同而改變的傘,我自己做了一些改造,學長快躺下來我示範給你看!』

 

拉著冰炎的手坐下,褚冥漾興致勃勃地按住對方,強制自己的戀人把頭枕在他腿上,然後他舉起空著的右手,像是樂團的指揮家那樣,靈巧的運用手腕揮舞出圓弧軌跡。

 

細小的星芒從天空落下,打在傘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響,接連不斷的音符慢慢組成一首歌,柔和的旋律讓冰炎逐漸放鬆下來,沒有被傘遮蔽到的下半身上面,也有點點光芒攀附在褲腳、然後逐漸融進他的身體裡。

 

暖和的力量從褚冥漾身上渡了過來,舒緩了冰炎近日的疲憊,他的眼皮不受控制地往下掉,原本就有些朦朧的意識直接消失,陷入了甜美又安穩的夢境之中,看著這樣毫不設防的冰炎、褚冥漾露出了充滿包容的微笑,他輕輕將手蓋上冰炎的雙眼,眷戀地低聲說道,『學長,晚安。』

 

剛剛還能讓人立足的水面開始陷落,吞沒了正躺著的冰炎,然後慢慢淹到褚冥漾的胸口,造成這一切的人沒有半點驚慌失措,他只是非常小心地扶起冰炎的後腦勺,讓作為枕頭的大腿可以脫離出來,他托著冰炎的身體,看著那張安靜祥和的睡臉良久,才終於咬著牙緩緩抽手,讓對方沉入更深的水底。

 

對自己這種膽大包天、甚至可以說是作死的行為,褚冥漾頭一次不感到害怕,他只是摀著胸口緩緩跪倒,就像跑了幾千米那樣拼命喘氣,再次無奈地體認到──自己已經老到快死了的這個事實。

 

他沒有想過自己失敗的可能性,畢竟褚冥漾為了這天策劃了好久、積攢了無數的力量,就為了在這最後的時刻,能讓冰炎陷入意識深處沉睡,以免他目睹自己死亡的瞬間。

 

那太痛苦了。

 

終於緩過來的褚冥漾深吸了口氣,困難萬分地讓自己翻身坐起來,剛剛還握著的傘早已虛化消失,他的生命力已經流逝到近乎枯竭,強烈的後悔從褚冥漾心底湧上來。

 

過去他總是用精靈與人類的壽命差來說服自己,不過是早躺幾年而已,都是一樣的結局沒什麼好在意的,他終就會讓他的學長傷心,但死到臨頭了褚冥漾才發現自己根本就釋懷不了,雖然他每次都不是自願失去壽命,但各種仇恨妖師的種族找上門來後,他總是得被取走點什麼。

 

四周的光芒陡然淡了幾分,如同褚冥漾心底淤泥般的負面想法,他恨那些奪走他生命的種族、巴不得毀滅世界拖著他們一起去死──但褚冥漾只要想起冰炎的笑容,這種惡意就會像冰雪被攤在陽光下,完全不留痕跡地蒸發殆盡。

 

況且……褚冥漾無奈地嘆了口氣,他一直都明白、世界其實非常的小,範圍只到他一雙手就能圈住的寬度、聲音只到他能聽見的最低頻率、視野只到他所能見過最遠的地方。

 

所以他如果真的打算要「毀滅世界」,即使無需動用陰影、在生命的最後也能達成,死亡會讓他失去一切、結束一切,會讓他和自己深愛的人永別,差別只在於是他一個人的世界毀滅,或是所有人都一起毀滅、僅此而已。

 

褚冥漾抱著膝蓋緩緩閉上眼,感受他的世界一點點陷入永恆的沉睡,即使免不了感到寂寞與痛苦,但注定的命運不會更改,他終究要迎來結束,然而--

 

『--真的就這樣結束了嗎?』

 

微小的呢喃在他耳邊嘆息,細碎的騷動劃破寧靜,像風聲、像鳥鳴、像是有無數駁雜的聲音交錯而起,許多人帶著急切的低語交織在一起,攪亂了褚冥漾陷入死寂的世界,最後所有聲響匯聚在一起,那轟鳴的問句再次直擊他的耳膜。

 

「『真的就這樣結束了嗎?』」

 

「是誰?」褚冥漾驚愕地左右顧盼,他待著的世界就像有了自己的脈搏,水面被規律而密集的震動激起無數漣漪,連繁星都從天上被搖落,拖著白色的星芒墜入水底,化為各色斑斕的光點從水面上浮起,然後爭搶著沒入他的體內,熟悉的力量讓褚冥漾忍不住疑惑出聲,「喵喵、西瑞、夏碎學長,還有……這不可能,千冬歲和萊恩?!」

 

驟然得到逝去友人的力量,讓褚冥漾反應不過來地愣在當場,然而平靜的水面開始像海浪般洶湧,就像是有什麼上古凶獸正要掙破枷鎖,動盪得讓他無暇顧及剛剛的迷惑。

 

漆黑的影子從水底深處開始上浮,褚冥漾本能地想要逃跑,然而平常如臂使指的水元素卻毫無動靜,甚至反過來變成好幾條冰做的鎖鍊,將他銬在原地動彈不得。

 

巨大的冰山破開水面載浮載沉,在最頂端中空的部份、半跪著剛剛被催眠沉湖的冰炎,他看著瑟瑟發抖的褚冥漾,露出危險的猙獰微笑,用口形一字一句地說──

 

你、跑、不、掉、了。

 

火焰像戰袍一樣披上冰炎的肩膀,甚至無須直接做出攻擊,熱度便已經在他前進的同時、直接將冰山融出一條供人行走的通道,長靴硬底磕在冰上的聲響,對褚冥漾來說宛如末日的喪鐘,一下下敲在他的心口。

 

「竟然敢催眠我進入意識深層,褚、你很有種嘛。」看到站定在他眼前的冰炎,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讓褚冥漾心驚膽顫,他逃避似地閉上眼,覺得不用等天收他、學長就要直接把他種掉時,頭頂上卻只是被非常輕微的拍了一下,「還真是十年如一日,笨死了。」

 

那雙紅眸閃過水光,快到讓褚冥漾以為那只是自己的錯覺,冰炎伸手將他拉進自己懷裡,冰結成的鐵鍊在瞬間被蒸發,溫暖的火焰貼在褚冥漾臉上,卻連他的一根髮絲都沒有燒著,「我都知道的,你怕我傷心、怕我不能忍受你離開的畫面,怕我會像精靈那樣心痛至死。」

 

但我是會在意這種事的人嗎?

 

「都快死了還這麼笨。」冰炎嘴裡的呢喃滿是心疼,如果他沒有及時醒來、睡過了褚冥漾逝去的瞬間,那他絕對會到死都憎恨著自己。

 

「學長……」看著永遠都不會老去的冰炎、看著他永遠不曾熄滅的信仰,褚冥漾覺得眼淚幾乎要奪眶而出,他把頭靠在對方肩膀上,忍不住哽咽地說道,「我還想、再陪你更久一點的。」

 

「我知道,但也可以是我陪你、嗚……!」尚未說完的話被強制打斷,褚冥漾火大地用力摀上冰炎的嘴,冰炎只能看著對方露出倔強的表情,聽對方用盡力氣大喊出聲,「這種事我才不要!!」

 

即使再怎麼不想和冰炎分開,褚冥漾也從沒想過提出這種任性的要求,這個人是許多人的希望、是他傾盡全力也要拉回現世的摯愛,對方打算陪他一起走的願望、他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。

 

「我會回來找學長,所以學長你不要說這種話。」褚冥漾咬著牙許下承諾,他知道自己早已經是油盡燈枯的狀態,這個祝福或許無法如實兌現,但他此刻必須要給冰炎留下一點希望,讓他能繼續往前邁進,「以妖師之名發誓,我絕對會回來。」

 

「……知道了、我不會跟你走,我會留下來等再次和你相遇的那天。」冰炎摸著褚冥漾柔軟的髮尾,沒有挑破對方的逞強,甚至還順著把話接下去,「說不定你下輩子能變成更長壽的種族,和我一起活到一輩子那麼久。」

 

聽著自家學長的假設褚冥漾愣了幾秒,能夠陪著學長過一輩子的……應該也只有精靈族了,然而他已經被原世界狗血八點檔荼毒得太深,不受控制的腦洞瞬間打開,就算知道會破壞氣氛、褚冥漾依舊沒忍住直接脫口而出,「轉世成精靈族?那要是我剛好投胎成學長的親人,還是血緣很近的那種要怎麼辦。」

 

「褚。」

 

「是、是……?」心驚肉跳地看著學長頭上飆出的青筋,雖然此時對方呼喚他的語氣非常溫柔,但那不妙的感覺還是讓褚冥漾寒毛從頭豎到腳。

 

「你要是敢讓這種事變成現實,我會直接把你種回安息之地,讓你重新投胎一遍!」看著冰炎咬牙切齒、一字一句地說出警告,褚冥漾抱頭鼠竄的大喊,「我閉腦了!」

 

「欸?」還沒跑出兩步,劇烈的暈眩就襲上了他的腦袋,褚冥漾一個踉蹌摔在冰炎懷裡,只能任由對方小心的扶著他躺下。

 

褚冥漾的視線驀地黑成一片,所以他沒能看見冰炎眼中倒映出的自己,就像按了快進鍵那樣外表不斷變換,十六歲的青澀、三十而立的成熟、從不惑到知天命的沉穩,最後定格在垂垂老矣的遲暮──

 

這才是褚冥漾在現實中的模樣。

 

灰白到近乎透明的稀疏髮絲,混濁到看不清東西的雙眼,褚冥漾每次艱難的呼吸,裡頭都有股腐朽的味道,冰炎卻沒有半點嫌棄,他握著那雙滿是皺摺的手,對懷裡還想努力呢喃出什麼的人開口,「我都知道、我都明白,謝謝你一直深愛著我……」

 

「我也愛你。」

 

冰炎知道最後的時刻已經來臨,他所做的任何努力、都不過是多拖延了那麼一點點時間,短得連讓他和對方好好道別都不夠,他腦袋裡閃過無數陣法和術式,然而翻遍了自己的所知所學,那些能夠延命的霸道手段,除了徒增褚冥漾被強留下來的痛苦之外、沒有任何作用。

 

透明的水珠落在褚冥漾額頭,就像一個溫柔的親吻,冰炎緩慢地低下頭、將唇印在那塊濕潤上,苦澀的鹹味從舌尖蔓延到喉嚨,他的嘴唇顫抖著張合了幾次,才艱難地將最後一句話說出口,「褚,晚安。」

 

聽見了冰炎說出口的道別,褚冥漾輕輕地吐出一口氣,就像什麼心願終於被了卻那般,神色安穩地閉上了雙眼,他完整的輪廓開始潰散,像是夏日的流螢那樣溢散在空氣裡,原本的黑夜繁星也被蠶食成一片空白。

 

夢終於結束了。

 

 

乍然從混沌的夢境中醒來,冰炎不太習慣的怔愣了幾秒,掌中被他緊緊握住、那隻滿是皺紋的手還帶有一些餘溫,但底下的血液再也不會流動,曾經規律的脈搏也歸於寂靜,他看著褚冥漾彷彿只是睡著了的模樣,一滴剛剛在夢裡沒有忍住的眼淚再次滑落。

 

就算之前道別時再怎麼偽裝得平靜,冰炎只要想到這世上再也不會有「褚冥漾」這個人,便心痛得無以復加,這個和他一起經歷過風雨和艱難、分享過快樂與幸福的人,哪裡都不會再有了。

 

就算他們約定了轉世,但如果一切他們愛過的記憶都被忘卻,徒留他一人懷抱著過去的希望與夢想……冰炎突然理解了自己人生中從未體會的某種感情。

 

那是絕望。

 

冰炎一直以為、精靈族的血脈能讓他此生都足夠灑脫,他被埋葬在冰川下時、心中只有溫柔的祝福,背負著無可解的詛咒時、亦只有接受命運的平靜,直到褚冥漾的離去帶走了他心中所有光與熱,冰炎才明白、原來這世上有這種從骨髓裡透出來的寒冷,冷到彷彿前方再也無路可走,只剩一片虛無的徬徨,讓他只想坐在這裡直到萬物終結,然後和對方一同腐朽成白骨。

 

「冰炎。」在身後的門緩緩打開,綁著低馬尾的夏碎踏進房間,惋惜的言語以及哽咽的啜泣聲從門縫傳來,又再次被關在門外,他遲疑了幾秒後低聲開口,「雖然我很能明白你現在的心情,但是妖師一族來人了,你要讓他們進來嗎?」

 

「……再給我一點時間。」冰炎小心翼翼地握住褚冥漾的雙手,頭也不回的直接對夏碎說道,「就到天亮為止,也沒剩多久了,讓我和他再獨處最後幾個小時吧。」

 

「我知道了。」夏碎猶豫了幾秒,終究還是沒有向對方說出節哀的話語,畢竟千冬歲破除了替身的連繫,卻和萊恩一起死在暗殺之下時,他也是聽不進任何勸告、悲慟到幾乎瘋狂,冰炎還能理智的和他對話,在他看來已經非常克制了。

 

從夏碎退出的門後隱約傳來爭執,但那些都打擾不到冰炎的專注,他只是目不轉睛地看著褚冥漾,看他神色安詳的如同熟睡,像過去惡夢不曾來臨的每一個夜晚,直到下一個眨眼、陽光印上雪白的軟枕時,冰炎才驚覺天早已經亮了。

 

頭一次覺得陽光是如此令人厭惡,冰炎抬起僵麻痠痛的手臂,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繼續任性下去,但在離開之前、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得做。

 

輕而易舉從房間裡找到匕首,冰炎舉刀將腦後的長髮全數削下,他仔細地將髮絲纏在褚冥漾交疊的雙手上,紅白相間的細軟閃閃發光,他彷彿還能聽到對方崩潰的慘叫,大喊好可惜好浪費之類的慌張哀嚎。

 

「嘖、有什麼好可惜的。」冰炎緩緩呼出了一口氣,然後一屁股坐上了床沿,他雙手壓在褚冥漾的枕側、像平常那樣居高臨下地說道,「等下次見面就會留回來了,不准讓我等太久、聽見沒有!」

 

END.

 

 

小補遺1

 

「白陵然。」看著眼前精神矍鑠的老人,依舊烏黑的長辮與不顯老態的面孔,冰炎神色痛苦的閉了閉眼,他反覆思考著自己推論出的可能性,心臟忍不住又被疼痛揪緊,「我有一個重要的問題必須請教,褚他……是不是沒有活到先天能力者應有的壽限。」

 

「他沒有。」完全沒有任何鋪墊或客套,白陵然直白地回應了冰炎的問題,他臉上掛著慣有的微笑,但那份笑意完全沒有達到眼底,「你應該知道,漾漾他甚至有一半長壽種族的混血,他理應比我活得更久,但他沒有。」

 

對所有人來說、褚冥漾的死亡來得太過倉促,他在極短的時間內,便度過了外貌老去、深度昏迷、器官衰竭的幾個過程,就像是他人生的最後幾秒被按下了快進鍵一樣,快到讓冰炎只來得及說再見。

 

原本冰炎沒有發現問題所在,他曾經以為這只是普通人類的生老病死──直到在褚冥漾的葬禮上,他看見了多年未見的白陵然。

 

和褚冥漾表現出的衰老虛弱大相逕庭,白陵然看起來還能夠活上非常久的時間,這讓冰炎馬上就抓住了違和之處,他咬牙切齒地說道,「生命力抽取……我會找出是誰、然後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!」

 

「如果可以、我當然想不管不顧的支持你去做。」原本捧著茶杯的白陵然突然冷笑出聲,「但依照漾漾的個人意願,他希望仇恨的鎖鍊到他為止就好,他認為妖師一直以來的生存方針很正確,仇恨終究會結束在他的忍讓裡……身為妖師一族的族長,我必須認可這種想法。」

 

但身為褚冥漾的血緣親人,白陵然恨不得向所有傷害他的兇手復仇,讓那些拿無辜者開刀的傢伙用命來償。

 

「我明白了。」聽懂了白陵然尚未說盡的潛台詞,冰炎乾脆俐落的點頭、然後轉身離開,「我會以不牽連妖師的方式、以我個人的身分去尋找情報,也不會以『替褚復仇』這種存在把柄的理由向對方動手。」

 

「所有責任由我來擔。」

 

 

「讓他一個人去,這樣不要緊嗎?」辛西亞將手中的點心盤輕輕放在桌上,上面的綠豆糕散發出濃郁的香氣,她神色擔憂地望向白陵然,然而妖師族長只是望著自己攤開的手心,神色複雜的嘆了口氣,「絕對不會有問題的,我也沒想到漾漾居然這麼敢作。」

 

「很類似我以前放在他身上的詛咒,不過效果更強力、也更隱晦,這種力量感……他至少花了半個世紀的時間,每天不間斷的灌注妖師之力。」白陵然試著捏起一塊綠豆糕,然後在兩人的注視下,那塊糕點在被碰觸的瞬間、就直接碎成粉狀,「我剛剛不過是帶著敵意刺了冰炎幾句,居然就有這種程度的霉運反饋,那些對冰炎懷有惡意的人,大概日子會過得比這更精采。」

 

沒有再嘗試自己拿起糕點,白陵然張嘴咬下辛西亞遞到嘴邊的甜食,表情複雜的瞇起眼,「對表哥我都沒有這麼好,說實話有點嫉妒啊。」

 

END.

 

(可以當平行世界看的)小補遺2

 

「亞。」漂亮的銀髮精靈面帶猶豫地看著冰炎,他不久前回了冰牙族一趟,得到了一個足以讓全族歡慶的大消息,但他覺得自己的兒子可能不會太開心,「我有件重要的事要告訴你。」

 

「父親?」對亞那瑟恩反常的躊躇,冰炎滿眼疑惑地發問,「如果是大伯的孩子已經誕生這件事,那我已經得到消息了。」

 

「嗯……是這件事、但也不是這件事。」亞那瑟恩露出了苦惱的微笑,「我想你看到就會明白了。」

 

站在如同藝術品般、被仔細雕琢過的嬰兒床前,冰炎難得說不出話來,眼前的嬰兒有著銀色的頭髮、銀色的眼睛,還有曾經他最熟悉的靈魂。

 

在長久的沉默後,冰炎的咆哮聲和嬰兒的啼哭同時響徹天際。

 

「褚冥漾--你這個沒藥醫的腦殘白癡!」

 

END.

 

 

作者的話:

 

謝謝看到這裡的你~。:.゚ヽ(*´`)ノ゚.:。這篇裡充滿了我各種神祕的私心設定,比如說復活的亞那瑟恩、我好希望他在原著裡也能復活喔・゜・(PД`q)・゜・比如說失去了大量壽命的漾漾、拿漾漾壽命的都該被冰炎揍一頓啦。・゚・(д`)・゚・

 

然後雖然本篇沒有提到,不過文中有個裡設定是漾漾變強之後,每天都在換著花樣提高冰炎的人身安全,累積到漾漾老死的結果,就是學長不知不覺就變成了移動要塞,就算肉身撞牆損毀的也會是牆這樣(**)但由於學長請長假陪退休漾漾,已經很久沒有出任務了,所以這點他一直沒有發現,他之後應該會發現的X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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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待夕靄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2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