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在閱讀本篇之前,建議可以先參考我以前腦洞過的一篇推測:【特傳】關於「褚冥漾」並非真名的論證與種族推斷。,這篇裡面有關於漾漾的水系力量種族、還有出生即死亡等等的考據。
*本文腦洞的啟發緣由,是因為護玄老師在原著裡一直重複描寫「漾漾的臉很路人甲」,感覺從第一部開始刻意強調了超多次,第三部也常常出現這個設定,不禁讓人覺得事有反常即為妖,所以我有那~麼大的腦洞又開始運作啦(ゝ∀・)b!
*時間點接續在恆遠之晝06(深&殊那律恩鬼王之劇情)的結尾後面。
在一片黑暗之後,我張開眼。
剛剛鬼王和陰影之間的故事太過震撼,然而我還沒理清思緒、就先被賽塔滿含怒氣的表情嚇到,就連以前打斷我肋骨時他都沒有真的黑過臉,能讓賽塔生氣肯定是很嚴重的問題。
所以在我們精神聚會時發生了什麼事嗎?
在我小心翼翼地觀察難得皺著眉的賽塔時,在我前面的殊那律恩鬼王緩緩張開眼,然後他看著我的位置、臉上露出了錯愕的神情。
「海潮?」
那是在叫誰,又出現了什麼新的訪客嗎?
我滿頭問號地轉身,但在我背後卻沒有看見任何人,還懷著滿腹疑惑時、我的臉被一雙手給扳正,和學長一樣好看到犯規的臉又在我眼前放大。
「你的父親是什麼人?」無視我想退後的動作,殊那律恩鬼王的手就像鐵鉗般堅固,他一臉嚴肅的問道。
「就、原世界的普通人啊。」對於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,我也只能茫然的回答。
「不是普通人。」我聽到學長的聲音從旁邊響起,他和夏碎學長一起湊了過來,「鱗族曾經出現過一位無名英雄,他在鬼族戰爭中嶄露頭角,能操縱大海、掀起風暴,即使是在無水的陸地上,也能無中生有呼喚潮水前來,但由於對方不曾留下名號與來歷,因此大家都只用『海潮』這個充滿代表性的化名來稱呼他。」
「最後戰爭結束、他放下武器離開眾人的視線,滿懷感激的種族們將故事記載傳唱、為拯救生靈的英雄塑立雕像。」
學長邊說著邊抬起手,大片平整的白色冰牆拔地而起,上面投映出了一個身形高大的人,雖然我從沒見過那張臉、但卻覺得對方看起來莫名地眼熟。
「看清楚了?」學長突然轉頭看著我,我愣愣地點頭,還沒理解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時,冰上的投影就已經消失,光滑的鏡面映出了在場的所有人。
殊那律恩鬼王、學長、夏碎學長、賽塔,然後在我該站的位置上,站著和剛剛那位英雄長得一模一樣的人……
什麼鬼!那是誰?
看著冰鏡裡那個人影和我做出相同的動作,我震驚地退後了好幾步。
重整力量還能順便幫人整形嗎?
「沒人幫你整形!」我的後腦勺又被用力巴了一下,「那才是你真正的臉!」
對那張好看到跟學長有得比的臉,我被嚇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。
「為什麼我會長得和那個英雄一模一樣,還有學長怎麼會知道?」我不知所措地看著學長,明明那是我自己的臉吧?學長卻擺出比我還清楚內情的態度,這跟本就不科學!
「因為我是黑袍。」
很好,又是這句話!我幾乎都想翻白眼了,學長每次想搪塞我什麼都是用這個藉口。
忽略了我氣得牙癢癢的表情,學長自顧自地說了下去。
「戰無不勝的鱗族在漫長爭鬥結束後,選擇到世界各地遊歷,在最後、他於原世界邂逅了一名『人類』女性,墜入愛河並決定和對方廝守一生,但也在那時候,他才知道自己愛上的不是普通人類──而是在傳說中消失已久的黑暗種族。」
「他們的相戀被鱗族內部強烈反對,畢竟你父親貴為鱗族王子,在古老部族的觀念中認為王族的血脈不容混淆,但在那名英雄的努力下、鱗族的人提出了有條件的讓步,只要他願意一輩子護衛海洋生命核心,他們便承認這場婚姻。」
「那名英雄答應了這個要求。」
聽到這裡就算遲鈍如我也發現了,這是老爸和老媽相遇時的事,我突然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,所以這就是老爸經常不回家的原因,為了守護那個海洋生命核心?
不過沒有存在感的老爸突然就變成王子,我完全沒辦法想像那種畫面,一點真實感都沒有。
「學長你是怎麼發現的,而且我的臉幹麻要被藏起來?」一連串的解釋讓我有點昏了頭,只能挑自己最在意的部分先發問。
「因為我也是沒有真名的人,所以在看到你的時候就明白了。」
「不只是你的容貌被隱藏,你知曉自己的名字也並非真實嗎?」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,學長轉而說起了另外一件我在意很久、卻一直埋藏在心底的事,被那雙毫無情緒的紅眼盯著,讓我瞬間毛骨悚然了起來。
「我……知道。」遲疑了幾秒後我開口回應,在陰影事件時遇到烏鷲、被他用真名束縛,再被重柳用那種話喚醒後,有些事即使我當下再想逃避,現在也已經不能當作不知道了。
「既然你已經知道那就好辦了。」學長攤開了雙手,白色冰晶和金色火焰在他掌中旋舞,「就如同我的『冰炎』一樣,『冥』是代指你的妖師之力、你的種族身分,那麼另一個字代表的意涵,對你來說應該就不難理解了。」
摸著還躺在手環裡的米納斯,我沉默的點點頭,以前被很多網路遊戲影響,我一直以為我的水系能力就像是隨機天賦,每個人都會有、但可能都不一樣,但隨著在守世界裡待得越久,就越能明白所謂的力量,更多是跟著種族血脈遺傳下來的。
「你會那麼倒楣,有部份也是因為沒有獲得真名的關係,搖擺不定的存在會遭到世界的排斥,但隨著時間過去、認同『褚冥漾』這個名字的人逐漸增加,你的存在也逐漸被世界接納。」握拳掐滅了掌中的冰與火,學長的語氣聽起來就像在嘆息般,「發現這件事之後,我出於疑問、單方面去悄悄觀察了你的父母,你的母親確實只是個沒有力量的普通人,但你的父親在我靠近時就馬上注意到了我。」
「你和他交手過了。」賽塔突然從旁邊插入一句話,明明是疑問句卻用了肯定的語氣。
「對,為了證明我有那個能力獲取並保守情報,所以和他打了一場,不愧是經歷過戰爭洗禮的英雄,就算我有冰牙族的能力,也沒有討到太多好處。」就像是想到了什麼不愉快的事,學長皺眉嘖了一聲,「原本只是想了解既然他也是守世界的人,那為什麼褚卻完全不知道相關的事項,但有些頑固的種族規定太讓人火大了,所以後來沒拿捏住動手的分寸,結果意外見識到了鱗族獨有的術法,果然相當難纏。」
因為學長和我爸有打過一場,所以過年的那時候才會不想進我家嗎?
我回想起了學長在輪船旅遊時的反常表現,原來在更久之前他們就已經見過了,「所以是什麼理由讓學長那麼生氣?」
「褚,如果你知道有人在你出生前就想殺了你、也確實動手但卻失敗了,那你怎麼說?」
聽到學長丟出來的問題,我愣了幾秒之後瞬間反應過來,我已經不再是以前那樣什麼都不懂了,有些假設我不得不去想,「等等、有人想殺我……所以我那時候的臍帶繞頸不是意外,為什麼啊?」
想起我在醫院留下、流傳甚廣甚至快變都市傳說的事蹟,一把辛酸淚都要流下來了,但我那時候只是胚胎而已,是能有什麼威脅?
聽到我的問句,學長停頓了好幾秒,暴躁地拉扒幾下頭髮後才開口,「都是愚蠢的偏見、荒謬的無稽之談。」
「我得到的答案、是因為你有著太過強大的力量。妖師的先天能力、鱗族最頂尖的控水血脈,在你出生前就已經有預知者發出宣告,你擁有的力量足以顛覆這個世界,他們無法確定『擁有黑暗種族血脈』的你將會怎麼使用這份天賦,最保險的就是讓能力寄宿在成形的胎兒上,然後殺死擁有者後、就能讓力量自然消散於世界之中。」
「為了能讓你順利出生,你的父親當年獨自回到海洋部落,向當時鱗族之王立下嚴苛的血誓──他被禁止教導你任何術法、不允許經他之手讓你學會使用力量,你只能坐擁寶藏卻無法使用;而他必須要永遠比你還強,一旦你有踏錯的徵兆、他就得負責親自『善後』。」
事情的真相讓我震驚到說不出話來,所以我這麼多年來沒人教、無法控制外露的力量,導致衰到連自己都看不下去的程度,就只是因為有人覺得我是黑暗種族、所以有了能力後就肯定會做壞事?
我幾乎要氣笑了,就為了這種毫無根據的猜疑,我的人生被弄得一團糟,無處不在的嘲諷、惡意的竊竊私語,更不用說那些受傷進醫院、連累老媽替我擔心的經驗,明明可以不用被這些痛苦給糾纏的。
「這算什麼……他們、他們憑什麼這麼做!」我忍不住渾身發抖,那些人憑什麼這麼輕易就決定別人的未來,我身體裡的力量開始躁動,彷彿能讓心靈枯竭般的絕望湧上心頭。
我難道不是同樣的生命嗎、我從來都沒有傷害過誰,這樣也不行嗎?
「他們甚至在你身體裡埋下了抹殺生命的術法,在你的力量達到某個程度後就會啟動,不過賽塔已經清除了,這也是今天最主要的目的之一,然而……」
學長停下了未盡的話語,然後對我張開了雙臂,在我反應過來時、已經被按著後腦勺壓在學長的肩膀上,帶著暖意的體溫從我們接觸的地方不停傳來。
「褚,雖然你的父親是為你好,所以才選擇不讓你變強的道路,但我不認同那是正確的。」
「『生命不該抹殺純潔的生命,縱使他將來千罪萬惡。』」學長稍微鬆開了手,那雙像紅寶石般的眼睛盯著我,有瞬間和過去的畫面重疊了,他曾經讓小小的嬰靈站在掌心中,然後對我說出這句話。
所以學長他從那麼早以前,就已經選擇站在我這邊了。
「這就是我生氣的理由。」
*
「然後關於你的臉。」任由我偷偷拿他的衣服擦眼淚,學長伸手掐了我的臉頰一下,「有部分原因是不想讓你受到太多干擾,畢竟你父親的長相在許多種族中都有記錄,更何況還有不少在戰爭中結下仇怨的敵人,如果你不想被圍觀或被追殺的話,最好還是維持之前的樣貌。」
「想想有多少鬼族因為這張臉找我的麻煩。」
例如某個咖啡混蛋對吧?
看著學長滿臉嫌棄的模樣,我突然覺得臉被偽裝過也沒什麼不好,如果代價是被人纏著當背後靈,我想還是維持普通的臉就好。
不過難得看到對我這麼溫和忍讓的學長,讓我忍不住得寸進尺的開口抱怨,「什麼嘛、明明學長也有很多事都瞞著我。」
對著我裝模作樣的質疑、學長沉默了幾秒之後回答,「我之所以帶你來到這裡、讓你知道這些,就是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,褚、你一直都比我預設的要更有能力,即使很像強詞奪理的狡辯,但我還是想和你解釋我曾經的想法。」
在那瞬間、我突然覺得學長的紅眼黯淡了幾分,就像想起了什麼難過的事那般,但眨眼又恢復成平常的樣子。
「即使我已經決心要承擔一切,但我也不是不曾感到疲憊過,那些責任知曉後就沒辦法再天真,我必須在有限的時間內變強、只能不斷向前走……不管即將遇見的會是苦痛或是幸運,從普通人的角度來看、我想那並不能說那是所謂『愉快的生活』。」
「褚,自從你理解妖師的使命、接觸過陰影之後,再回想起一年前的自己時,你有什麼感覺?」學長眼底帶著孤獨的自嘲,「現在的你……還能毫無顧忌地握住他人伸出的手嗎?」
那瞬間我想起了對我示好、卻被我裝作惡人拒絕的畢里卡德,自從知道我是妖師之後,我就無法坦率地接受與「某人」發展出更親密的關係。
甚至我曾經也有幾次偷偷後悔過,如果沒有和千冬歲他們成為朋友,就不會給他們帶來那麼多的惡意針對了。
除了抗拒善意之外、我也害怕那些別有用心的種族,就像抱著不明目的接近我的人參學弟,我無法確保自己與某人建立起的友誼,是否會給妖師一族帶來災禍,就如同千年前凡斯與三王子間的悲劇,那乾脆從最開始就不要交心。
「所以看著什麼都不知道的你時,我彷彿看見活著的另外一個可能性,我曾經的願望、是希望你能隨著時間慢慢變強就好,不因為自己的種族而放棄擁有朋友、不會光顧著朝目標前進,卻錯過沿途的風景。」
學長看著自己的掌心,表情是我沒有見過的遺憾,我突然想起了學長盯著路邊小吃攤的模樣,明明去過了無數次的原世界,卻對各種娛樂都如此陌生,我瞬間覺得胸口揪緊了一下。
學長一直比誰都要強悍,就像從沒有他解決不了的困境,但那又是得經過多少努力、才能如此遊刃有餘?
我開始體會到學長的用心良苦,如果我打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是什麼,大概會躲在自己劃出的線後面,也沒辦法像現在這樣,和大家擁有那麼多美好的回憶了。
「縱使是抱持著善意,但那只是我把自己沒能實現的願望、沒能過上的人生,自顧自地強加在你身上而已。」在我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時,學長突然對我深深低下了頭,「實際上我的作法已經和那些人沒什麼不同,我為此必須向你致歉。」
「對不起。」
「不是、不對……學長你快把頭抬起來啦!」對學長少見的低姿態,我瞬間慌了手腳,尤其學長還低頭低得很認真,完全就是扶不起來的固執模式,我最後乾脆直接轉身蹲下,讓自己比學長還要矮。
抱著腦袋打結了好一會、我才終於組織好自己想說的話,「學長,謝謝你願意跟我解釋這些,其實我從來沒有想得這麼深入過。」
「但我覺得學長沒有做錯。」我抬起頭來看著學長,「雖然學長把自己說得很過分,但那時候如果不是安地爾在攪局,我覺得以學長的安排來看,我肯定能慢慢地成長起來。」
「學長、因為發生了太多事,所以我一直都來不及跟你說,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。」
聽完我的回答、學長看起來像是鬆了一口氣,緩緩的蹲下來讓視線與我齊平。
「那麼你想要拿回姓名嗎?」學長滿臉認真的看著我,修長的手指按在我的心口上,阻止了我正要脫口而出的同意,「先別急著回答我,就如同我承擔三王子遺留下的一切,下定決心後、即便再怎麼後悔與不情願,你要面對的責任也不會減少半分,你可以慢慢考慮清楚。」
對學長鄭重的詢問,我仔細地想了很久、久到連腳都蹲麻了以後,才慢慢的開口說出我的決定,「我……想要拿回真名。」
「學長,我有想保護的家人、有了重要的朋友,我已經不想再像過去那樣,懵懵懂懂地得過且過,什麼都推給『不知道』這三個字了,我想變強、想知道更多的事……我想向前走。」
在我思考的這段時間裡,學長一直很耐心的沒有打擾我,直到我把全部的想法都說完後,才聽到他帶著笑意的輕哼。
就像有個包裹著身體的泡泡破掉般,世界變得不太一樣的瞬間,有個陌生名字出現在我的腦海裡,同時學長的手也落在我的頭上。
還沒來得及說什麼、那隻手就突然用力把我的頭髮揉成一坨雜草。
「啊啊學長太大力了!」我頂著一頭亂髮、形象狼狽地抬頭控訴,然而學長就像卸下了什麼重擔那樣,露出了非常少見、不像平常那麼強勢的溫和笑容,他站起來對我伸出了手,「那麼再重新認識一次吧,我是颯彌亞‧伊沐洛‧巴瑟蘭、冰與炎之子……」
「未來的日子還請多多指教。」
呆愣了一下後、我回握住了學長的手,感受著掌心傳來的溫度,我忍不住跟著笑了。
「我的名字是──」
END(?)
作者的話:
其實從滿早以前我就一直有這個神祕的腦洞了,畢竟護玄老師在原著裡一直強調「漾漾的臉很路人甲」這件事,恆遠之晝裡薇莎也特別又提了一次。
但這樣一路看下來,除非是劇情有需要(例如精靈學長),否則老師不會特意多次去描寫某某角色的外貌如何,所以我真的覺得這樣好可疑啊,搞不好漾漾除了名字之外、連臉都不是真的,尤其是恆遠06又是由賽塔來從外部清理漾漾身上的術法,感覺白精靈可以毫無壓力的清掉漾漾臉上的封印,然後下一集07就是漾漾的真面目上封面,感覺就很有趣啊♥(´∀` )人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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